无方,罪该万死……”
贺允无力地跪坐在地上,容色哀戚地缅怀道:“陛下卧病在床时,最盼着能见通敌一案了却。而今事毕,罪臣终于有颜面泉下追随了。”
他说完这话,忽然面色一变,不是哪里来的气力霍然起身,不顾一切地冲向抬棺的木梁。
竟是意欲自尽于先帝灵前。
众人尽皆未能反应,人群中却有一颗石子破空飞出,直直打在他左膝。
贺允身形一顿,不可抑制地倒在灵前半步之内。
小皇帝含泪冲出了队列:“太傅……”
傅长凛跟在新皇身后一步之内,从浩荡的送灵队列中缓步走出来。
贺允却惊惶地推拒着楚端懿扶他的双手,一时声泪俱下:“罪臣死不足惜,死不足惜呀!”
楚端懿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,只一味搀住他的手臂,恳切道:“太傅,御史台一脉为我朝效力多年,将功折罪,朕许你特赦,免去诛连之苦。”
贺允哀叹着摆了摆手:“陛下,万万不可。罪臣贺氏教子无方,万死难辞其咎啊。”
傅长凛在一侧默立许久,淡淡道:“贺大人,先皇遗志诏您辅佐新帝安稳朝堂,岂可背旨。”
小皇帝楚端懿当即从善如流地颔首赞同。
贺允这才颤颤巍巍地跪正了身子,叩首道:“谢陛下隆恩,谢先皇隆恩。”
他一瘸一拐地让出前路,与傅长凛擦肩而过时,极快地交换过一个眼神。
康帝崩逝太过突然,新皇根基未稳,单凭一道苍白的旨意免去御史台诛连之罪,只恐朝中人心不平。
今日贺老御史这一出好戏,倒是实实在在一记重锤。
御史台忠君之心皇天后土所共鉴,贺允又是两朝元老,天子之师,哪个还胆敢说半句不是。
康帝棺椁再起,自承明门直出皇城,葬于浩荡皇陵之内。
新元开启,国丧解禁。
新皇下旨重修临王府,在此期间临王举家安置于宫中。
小郡主的猫与兔子尽皆接入了宫中。
她的云团似乎已将那只雪兔认作了自己的崽,每日殷勤周全地为它舔毛。
映霜郡主生还之事遍传朝野,引起轩然大动。
眼下已是年关,过了今年,这位祖宗便足足十六岁了。
天和城皇亲贵胄,多少世家子弟指望着攀上临王府,自此平步青云。
年关一过,临王府落成之日,提亲者怕能将新修的门槛踩碎了去。
小郡主在宫中同傅长凛遥遥撞见过几次。
他长身立于小皇帝身后,冷眼放任他与朝中各异的人心周旋。
唯在小皇帝走投无路时,才轻淡地抬起眼来,指点一二。
楚端懿秉性纯良,赤诚耿直。
有傅长凛亲自来教,大约终能做个合格的帝王。
老皇帝虽庸懦,眼光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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