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出刮脸剃头一律八折的海报,千红洗了抹布擦玻璃,手臂挥舞,像个雨刷器似的划出个弧,抹掉水渍,玻璃净透漂亮,露出她一张眼帘低垂的哀愁的脸。
千红干活是一把好手,十里八乡数得上的勤快,褚石头看不上她,她只要稍微转转视线,村里多少男孩等着她的垂怜。只是为了进城,人生突然给踹上个黑印,之前的一切都仿佛回不去了,她进城,填心里漏风的空隙,没曾想进了城,心里开始打雷下雨,她茫然得像踩了一片雾,看不清前路如何。
先前忙碌着织毛衣,忙碌着看书,忙碌着做工,脑子里来不及思考,现在闲下来,仿佛没了目标。
秀芬姐自觉像一只久居屋中的母鸡孵着别人的蛋,还时刻担心这孵出来的小东西被狼叼走了吃。
头痛欲裂,他摸出新丝袜套在脚上,一点点地往上拽,看见又断了一绺丝,嘴里骂着那个卖袜子的该浸猪笼,抬胳膊不断地给自己挤胸前的那条沟,挤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这两块胸肌野蛮坚实,比不上千红柔软好看的形状。
重新织毛衣的计划也在,但这段时间莫名怠惰,毛线装好了,那本书还尚未翻开。
无债一身轻,轻得过分。
直来直去,她想说清楚,话到嘴边就不知道自己说了点儿什么。
“以后没我允许,不许擅自去找段老板。她要是来找你,一句话都不准说,把嘴巴封严实了,没礼貌也不要和她搭话,哪怕她说她……她提刀杀了你全家你都不用理,明白么?”
最后通牒下来,千红松了一口气,点点头出去了。她点头是听明白了,不是敷衍,秀芬姐就容她出去了。
一口红豆粥险些没含住,千红觉得秀芬姐的想法超群。
“没。”还是认真回答。
“段老板长得好么?”秀芬姐说。
千红回顾段老板的长相点点头。
千红给他按,把他按得心旷神怡。
“他们明天走。”千红闲聊。
千红捧着搪瓷缸子舀粥,宿醉的秀芬姐在楼上鼾声如雷,像一头冬眠的黑熊埋在被子里。千红舔净杯沿的小红豆,上楼边走边捡地上扔掉的大码女士内衣和纱裙,衬裙带着一股隔夜的香水味,千红臂弯搭上衣裳,撇上被子,轻轻取出秀芬姐的胳膊,顺着捏了两轮,秀芬姐睁眼:“你这什么时候学的,真是修炼到家了,膀子不麻了,哎别把红豆粥放我桌子上。”
“你看上人家了?”秀芬姐又说。
“没看上,你天天往她那儿跑?”秀芬姐戳着桌子痛心疾首,“你把她当菩萨?没事儿去拜一拜?”
但是她觉得,段老板在人群中就找到她一个狠劲儿欺负,她在自己身上找了很久原因,未能明白自己的特别之处,于是认为是段老板有病。
明明是秀芬姐的好姐妹,说起话还是不客气。秀芬姐对段老板的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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