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番讨价还价,蒋满谷回家拿了卖身契,又拿了一贯钱,正式将小草买了下来。
签卖身契的时候,水芹还鸡贼地将面粉涂满了小草的脸,让她躺在板车上,闭上眼,屏住呼吸,推着板车在李家人面前晃了一圈。
李婆子觉得晦气地很,刚见到一张白脸,就骂骂咧咧地将周氏和水芹赶远了。
李家人里,只有小草的娘在轻声抽泣,其余人面目皆是一片麻木,看着渗人。
回到了家,小草咻地起身,眼睛发亮,再次跪了下来:“谢谢老爷夫人两位小姐的大恩大德,小草永世难忘。”
水芹囧了,边拉起她边问:“你这是从那里听来的?”br/
小草羞涩道:“从前王小珍便让我们这么叫她。”
这王小珍还挺会玩。水芹嘟囔着。
她们那屋很大,床也很大,睡下三个女孩绰绰有余,谁知小草知道自己要睡那张柔软的床上,立马拒绝:“我是丫鬟,怎么能睡床上呢?”
她其实对丫鬟的概念还半懵半懂,除了王小珍有用这名头压迫过其他女孩之外,只从一个即将被卖走的女孩嘴里听过一些。
她只知道丫鬟也很苦很累,要伺候小姐,要洗衣做饭,但再怎么苦再怎么累,也比在李家好得多。
见李小草真的非常坚决,水芹和秋葵也不逼她,临时给她搭了个小床架。
正巧今年家里棉花多,周氏做了整整四条新棉花被,他们就把旧的两条棉花被匀给了她。
小草虽然比水芹大一岁,可是身材却比她更瘦更小,水芹和秋葵的旧衣服她都穿得上,于是姐妹俩干脆把旧衣服整理出来,全给了她。
姐妹俩长得飞快,像是抽了条般,无尽地往上生长,不过三年,就把许多同龄人都超了个遍。
小草站在她们身边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两岁的妹妹。
第二天,小草一醒来见到自己小床架上竟挂着六七件衣服,又惊又喜又不知所措。
水芹正在房间里鼓捣纺线车,见她还穿着单衣呆在床上,笑道:“愣着干什么,赶紧穿衣服起床啊。”
这、这些真的都是给她的吗?小草声如蚊蜹:“这、这些都是旧衣服吗?”
“是啊,这些衣服我和姐姐都穿不上了,现在正好拿来给你穿,要不然白搁着多可惜啊。”水芹随口解释,见小草依旧拘谨,沉吟片刻吩咐道,“赶紧起来吧,早食在外面摆着,你吃完把我们的碗都洗了,然后回屋,跟着我学做东西。”
果然,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,小草登时就精神了起来,刷刷几下就起了身,吃了饭,洗好碗,干劲十足地回了房间,站到水芹身边。
“小姐,要我做些什么?”
水芹浑身一抖,不适应道:“你还是叫我水芹吧,我们乡下哪会叫什么小姐,万一被别人听去了可不好。”
正所谓财不外漏,家里有丫鬟可就不算完全的农户了,这丫鬟就是明晃晃的银子,容易遭贼惦记,所以蒋家和李家商量,就说把小草接过来管饭做工,对外说是寄养。
屋里专门收拾出了一块地方给水芹鼓捣,那两平米地上十分凌乱,各种东西摆作一团,主要堆放着许多木材。
“坐吧。”水芹指了指另一个小墩子,正巧她觉得一个人做有些麻烦,可姐姐学刺绣又不能干这种活,小草来了正好。
两人一个教一个学,气氛很是融洽。
另一屋里,秋葵跟着周氏做针线活,蒋满谷在一旁掏钱。
他们家一共才十亩地,太少了,这次有了两千两进账,怎么着都得再买个十亩地才行啊。
见自家丈夫眉飞色舞,周氏泼冷水道:“那王马二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,他要是知道你这次要买十亩地,肯定狠狠敲你一笔。”
这情况蒋满谷自然是想到了,他背上箩筐,晃了晃里面巨大的麻布包:“所以今天我带了整整三十五贯钱,买六亩水田四亩旱田绰绰有余。”
周氏叹口气:“希望这王马二不要太过分,怕就怕他没脸没皮。”
蒋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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